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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面》

《扇面》
                                                           

时势造英雄。
要说这个世道乱了,那风云变幻的商界,昨个还扬着旗子的店铺今个就关门大吉了正是最好的证明。
可要是说要变了,徐家大公子便是不让了。
徐家大公子,徐海乔。
总有人捻着瓜子喝着淡的不能再淡的茶水在胡同口传着这位爷,仿佛说起他连那没味的茶水都变得有滋有味了。
“啊哟,这位徐爷可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便不是咱们,就是那县官也是惹不起的。”
“徐爷?”
“你是新来的吧,怨不得我看你脸生。我看你来这是来对了。你瞧瞧这世道,是由不得咱们小老百姓活的。也独独是咱们省因着有徐爷,咱们这日子也乐的清闲,至少能活着是不是?”
明明是说着国家危亡的大事,可这人却带着得意的表情。乱世啊,活着最重要,能活的好更好,活的不好只要有人活的比自己差就行。这世道乱不乱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那得是徐爷才考虑的。
许是这话说的太为玄妙,又或者是带着听热闹的想法,那位新来的街坊又接着问:“诶,是呐。这日子不好过,听说咱们县有我们老百姓一口饭吃,我赶紧带着一家来了。不过,这徐爷是?我人生地不熟,担心做错什么事就不好了,您多担待。”
那恭维的语气听着都顺耳。
“都是邻里街坊有什么担待不担待。不过我得给你详细说道说道。”一边说一边又举起茶杯抿了口茶,看上去是要开嗓了,“这徐爷啊,名叫徐海乔。”
“徐爷是徐家大公子。说是大公子,其实啊就跟徐家当家的差不多,门面上还是徐家老爷当家,但是那徐老爷抽上大烟啦!年轻的时候又风流没少往那窑子里去,把身子都掏空了,现在就知道在屋里抽大烟玩。要不也说命好生了个徐爷这样的儿子,要不久大烟的花费早把家底折腾没了,不是我说啊,这大烟真是抽不得。”
新来的街坊点头示意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那人满意的看看他,才又继续讲“几年前都说徐家要完了,徐老爷没能耐就会挥霍家底,娶的几房姨太太也就会涂脂抹粉,我婆娘说啊指不定还养了几个小白脸呢!”说到了富贵人家的阴私,他更兴奋的挤眉弄眼,“可是这徐爷可了不得了。咱们不总听说什么富贵子弟总得藏拙嘛,徐爷偏偏不一样,打小啊就出色,样样都是第一。唯一的,就是这么多年我从没听说过徐爷舞刀弄枪,连身边的人都很少。”
“徐爷啊愣是把着快要完了的徐家救起来了!而且徐爷是个孝顺的啊,他小时候娘就死了,他娘是正房,据说是个名门望族家里的小姐谁知道家道中落嫁给徐家了。他娘死后徐老爷早就想再娶一门正房了,可是徐爷不让,上次有个女的怀着孩子闹着要转正 ,结果连孩子都没了。谁不知道是徐爷的手脚啊,他明明对兄弟都说得过去,却唯独把他娘的位子守的好,是个大孝子啊。”
“您这么说,这徐爷就没有一点缺点了?”
“啊,没娶媳妇算不算?有人说徐爷命硬,身边才没有妥帖的人。我呸!”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徐爷那是眼光高,就我看咱们县啊,就没有配的上徐爷的。我上次看他骑着宝马,手里还掂着把扇子,那威风的……”
那旁边一直不说话的人终于开口“您就别在说见过徐爷骑马那次了。我们啊都听了几百遍了,咱们这来了个街坊,您又说,还真是说不腻。要我说啊,这徐爷未必是看不上别人,是娶不了,那秦家的秦子阙,我看啊就和徐爷有点猫腻。”
“呸,你又知道了。还说我,至少我见过徐爷,你见过徐爷吗?”
“我没见过也比你有见识!”
新来的街坊往前跨了几步“您说那秦子阙又是?”
“他是大官的儿子。自小是被娇生惯养惯了的,平素最爱的去的就是青楼之类的烟花之地。后来啊跟徐爷拉上了关系,这也奇怪,毕竟秦子阙是官而徐爷是商啊。”
“官商又怎么了。我看啊那秦小公子还配不上徐爷呢!你可不要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对面巷子里的茶馆说书人说的多了。你不信去听听。”
“鬼才信说书人说的话呢!”话是那么说,那身子却是一摇一晃的往茶馆走去。

茶馆内,说书人,满堂客。
谁也不知道这天地如何变幻,且过好今朝再说。
“各位老爷,今个我还给你们讲徐爷和秦小公子的事情。”
满堂喝彩。
“说起徐爷谁不清楚啊 那是咱们省顶梁柱,这没了谁都不能没了他。但是秦小公子,就……”说书人挠挠头示意大家自行体会。
大家也配合的大笑,这官管天管地,就是管不到咱们茶馆里去。怎么了,总不过是一句戏言罢了。
“要说这两个人可是没什么联系,可是有那么一天,这两人偏偏就遇上了……”

徐海乔和秦子阙算是这省里最出名的。不过与徐海乔不同,秦子阙的出名全是因他的顽劣。这青楼里新调教好的女子哪一个不是由他过的第一遍手。不过钱丢的也实在大方。
徐海乔见到他的时候,他正跟别人抢人呢。
倚着剑,醉着酒。
仗着长的好看,即使是醉酒也是世间少有。
可那酒味混合着脂粉杂气实在是逼着人躲避。徐海乔就是那个时候路过的。
他轻摇扇子骨,并不打开,想要绕道走。可偏偏那剑落到了他的眼前,他嫌脏,随手一拨,那扇骨也不知是什么做的,与剑一碰那声音清脆的令秦子阙酒都醒了几分。
没想到这一拨却将剑直直甩向秦子阙。
秦子阙愣着,醉眼惺忪,心里还是刚才靠在怀里的花魁,又好像刚刚与人意气用事挑剑比试,不过是赌气而已,官家公子又哪会为了个花魁伤了自己。
可是眼前是不是斜来了一剑?来真的?秦子阙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剑落地的声音。
徐海乔自然是不会随意伤人的,剑自然也是他自己打落的。

“要我说啊,本来这事就过去了。可没想到啊,这秦家小少爷,转天就去徐家了……”说书人不时发出自己的感慨。

“徐爷,秦公子前来拜访您了。”身边的小厮腰弯的低低的,“他还说一定要见到您,要不就不走了。”
徐海乔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盖,莹白色的手指在杯子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指节分明。
“请他进来吧。”
秦子阙刚进来,这徐府就变得热闹了,他声音软的不像个纨绔子弟到像是邻居家的孩童,总是带着一股子稚气。
“徐爷,昨天真是谢谢您了。”
“无妨。”
“我昨天还想呢,怎么报答您,不怕您笑话,我本来想带着钱过来。可是,我看幸亏没带,要不这可闹了大笑话了。”
秦子阙未必读了多少书,可是看别的不行,看古董可是一绝。他刚才四处一瞄便知道这徐家表面不显,可是这些摆设可是样样精贵。
这不是傻了吗?这可是徐家。
秦子阙又暗暗打了自己一下。
徐海乔没说话,只是把茶杯放下。这其实是要送客的暗示了,可是他面对的是秦子阙,暗示大抵是没有用的。
“我知道徐家生意做得好,不过这世道多条路子总不是坏事。有事你就报上我秦子阙的名字,再不报上我爹的名字,总是没多大坏处的。”
他身边的小厮心里却垂泪,老爷的人情又怎么能是随意送的,这下好了,老人宠公子总是不会发多大脾气的,只是这事最后得怪到我的头上来了,希望徐爷不要答应啊!
“那就先谢谢秦公子了。”
心愿破碎。
“阿福,上茶。”
这才招呼着给秦子阙上茶。
秦子阙虽然顽劣,但他身上的贵气是少不了的。那喝茶的姿势,明眼人一看便是专门练过的。
“子阙倒是很会品茶。”
“啊?哦,这是我娘教我的,还在我小的时候。后来我娘走了,爹又请了个师傅,不过这喝茶的姿势还是我娘教的样子,师傅说已经很好了。”
原来他也没了娘。

一个是主动接近,一个是不愿拒绝。一二来去,这徐府的门都快被秦子阙踏破了。
这些天,秦子阙半是热心半是炫耀的带着徐海乔见了许多达官显贵。可这些天过去,他便连那半分炫耀也变成了自愧不如。
他所介绍的达官显贵,徐海乔有一半是认识的。而且绝非简单意义上的认识,应该算是熟络,那些连他都觉得难搞的少爷却一口一个“徐兄”的叫着。剩下的一半,他也只起到介绍的左右,几杯酒下肚,又是满桌欢欣,称兄道弟。
那日他喝醉了,还不承认,硬是拉着徐海乔喝酒。
“真不公平。他们都叫你徐兄,而我确仍叫你徐爷,你更是从第二次见面就叫我子阙了,这样显着我倒是比你低了不少。”
“哦?秦家是官家,我为商家,论地位,我自是不能与你相比。”握住酒杯的手微微用力。
“哪有!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人了,我只是,额……”打了一个嗝,“只是不满,明明我先认识你,却像是与你最生疏。”
“那子阙你想叫我什么?”
“阿乔。我要叫你阿乔。”
微微一愣,被叫过徐公子,徐爷,徐兄,也有瞧不起人的叫过徐海乔三个字,唯独阿乔从未有人这么叫过,毕竟也太亲密了些吧。
“好。”
“阿乔,阿乔,阿乔。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了?”
“不该介绍那么多人给你的。阿乔啊,这些人当中我家官最大。有什么事找我就行,别找他们,更不能让他们叫你阿乔,只有我一个人能叫。”
说完,竟醉倒在桌子上,再也叫不醒了。只是嘴一张一合还在嘟囔,仔细一听竟叫的阿乔。
许是这次没有美人相陪,只有醉酒的味道,徐海乔觉得这味道比第一次见秦子阙时要香多了。
仰头再饮一杯酒。
越以兄弟相称,越是单薄。徐海乔不知跟过多少人打交道,鱼龙混杂,凡事都留个情面。独独这秦子阙是个特别的,身边的狐朋狗友都会酒场的心机,唯有他还会把自己灌醉说些实话。本来是想借他的力量走走,因此当初也不说清所谓救他一命的那把剑就是他丢过去的,如今一看,这线便是断了。
徐海乔,不能利用秦子阙了。

这天秦子阙又是不请自来了。
“阿乔,今天去郊外玩玩?就咱们两个,顺便教我几招,我爹最近总让我练武,可我看那些武夫便是没有一个比得过你的。”
“这么一说,我倒是能比武夫打了?”
“你怎么能与他们相提并论?你上次救我那次,我可是一直记得呢。这次你可真得帮帮我。”
自是点头应允。

没有人见过徐海乔舞刀弄枪,他只有那一把扇子作为武器。他从来不离开那扇子,却也从不曾打开,无论什么时候。秦子阙曾经好奇的想如果洗澡也是不会离开扇子吗?
“放在木桶外一手可以够到的地方。”
这是徐海乔的解释。
郊外徐海乔便是随意打了几个招式,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这些,师从何人,徐海乔本来就是个神秘的人。秦子阙早忘了自己来时夸下海口说要和他比试一二,现在只剩下拍手喝彩。
两个人撩开长袍,随便坐在草地之上。
“阿乔,我能看看你的扇子吗?”
“不能。”
意料之外的强硬。
“如果看了呢?”
“会死。”

“那徐爷说会死!”说书人一拍桌子,竟是口沫四溅!
底下的看官可是议论纷纷,这里的人没有几个见过徐海乔,对那把从不离身都扇子也不是很感兴趣。没想到今天竟有了大收获。
“快讲啊,接着呢!”
“各位别急啊。我先喝口水……”

自打那次不欢而散,秦子阙几周没有去徐府。一开始徐海乔还不在意,认为秦子阙不过是犯了小孩脾气过两天就好了。嘱咐管家备好秦子阙爱吃的水果点心。只是这水果和点心换了又烂,烂了又换,徐府再也没有热闹过。
“爷,要不您去找找秦公子吧。”管家看着自己爷算账也是心神不宁,在三九天更是一夜一夜睡不着。那些买水果点心的钱自然是不算什么 ,但是他心疼自家主子。
徐海乔还在犹豫。
“不好了!不好了!爷,秦公子和人打架,让人给打伤了!听说特别严重!”
徐海乔腾地一下站起来,快步往门外走去。
“还愣着干嘛?带着水果点心跟着爷啊!”管家踢了旁边的小厮屁股一脚,真不让人省心!

去的路上徐海乔听小厮把过程详细的说了。原来是秦子阙非要和请来的武夫比试,还威胁他们谁要是让着他立刻扫地出门,那些武夫下手没个轻重,这一打便是要打坏了。

“子阙,你怎个这样不让人省心。”
“你就是瞧不起我罢了。我想证明给你看看,没想到还高估了自己。”
徐海乔看着秦子阙虚弱的脸色叹气。
“你又何必非要看那扇子,不过是件随手的玩意罢了。除了这个,徐府的所有东西你都可以翻看。”
秦子阙仍气的把脸冲着床里,过一会又缓缓把脸转了过来,“我想吃云香斋的点心。”
“已经给你带过来了。”
只不过是想看到属于你的而别人都看不到的东西来证明自己不一样罢了。
只不过仍然不敢赌那么一把。

“这事过去之后,徐爷和秦公子的关系便是更好了。关于他俩的传闻也更多了,不过这两个人便也是从不避讳。都是自在的人啊!”

一切都是风平浪静,两个似有似无的暧昧,坊间越来越离奇的故事。秦子阙和徐海乔都默契的选择不去理会。
只是秦家公子再也没有去过青楼了,据说连那些曾经招惹过的风尘女子也全部给了钱以求一刀两断,再无瓜葛。秦老爷也是一脸欣慰,还拉着自家儿子说终于祖宗开眼,秦子阙以后也是能光宗耀祖的了。
秦子阙看他爹那么兴奋,实在把嘴里那句“以后不能有孩子”的话吞了下去。
本来一切都好,偏偏有不开眼的,绑了秦子阙,说也好笑,竟是送了信到徐家要赎金。

据徐府管家说自上次救活徐家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自家爷这么紧张了。几年来的运筹帷幄,竟是分毫不剩,那把扇子被攥的汗岑岑。最后徐海乔决定亲自带着钱去赎秦子阙,便是谁都拦不住了。
“钱带到了,人呢?”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徐爷吗?怎么,徐府没人了,竟得您来送钱了。这不是折煞小人了吗?”那人贼眉鼠眼,竟是前些年被徐海乔折腾翻了的王家人。
徐海乔不说话,他大概知道了些什么。
“本来我还想徐秦两家再好又能怎么样,随便拿点钱就完了。没想到,你们两个好到了这个地步。”那人拍拍手,秦子阙被推搡了出来。
“阿乔!”
“这样吧徐海乔。把你徐家家产分一半给我,我便把他放了。”贼笑着,“我想你俩的关系便是这样也不为过吧。”
“阿乔,不可!”秦子阙挣扎着,心里只恨为什么不多学些武,突然腰上一个硬硬的尖端,是刀。
“怎么?徐海乔,要么你给钱要么我灭口,这其中权衡,你来选择,总归是让你不高兴的我便快活。”
“子阙,你看这扇面。”徐海乔突然展开了扇子,“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话吗?”
话音刚落,手中的扇子便被甩了出去,锋利的扇面瞬间划破了两个人的喉咙。
“阿乔,你杀了他们?”
“恩。”
“为何?”
“他们看了我的扇面,自然要死。”
“可是,我也看到了……”

“徐爷说:‘可是你不同。’ ”那说书人忍不住感叹。
“然后呢?”下面的人听着正兴奋。
“没有然后了,后面故事我也不知道了。”
说书人一脸无辜。
“诶,那我说,扇面是什么图理啊?”
“那除了徐爷秦公子之外只有死人才知道了。”
下面一片哗然,颇有些胃口被吊足了却不被满足的痛苦。
“你在这编造这些话,不怕徐爷收拾你?”
说出这话的正是之前在胡同口卖弄的那个人,他不信徐爷和秦公子的关系,偏要过来听听,就等着最后问出这些话。
“我就是一小老百姓,说书的,我说的对不对真不真全靠您各位自己判断。”
更何况……
说书人摸摸自己胸口来自徐家的银票。那面值大概抵得过这一生的吃喝。
这乱世,才子陪才子又何妨?
他一说书的,惟愿赚钱糊口罢了。
幸福,自是徐爷和秦公子的了。




徐海乔x秦子阙 背景架空 结局he 脑洞来源是最近那张古风图 带着金丝眼镜掂着扇
写了挺久的 字数也挺多的
本来我想分着写 后来觉得我开的坑太多了 能完一个是一个
我记得我还有饺子和水仙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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